文‧劉凡凡
國民黨當年從中國大陸來到臺灣運走大批黃金,曾將約四分之一藏於鼓浪嶼!其中還包括蔣介石個人的4,200兩黃金。
近日,民進黨當局為清算國民黨黨產,連日來步步緊逼,讓藍營及國民黨主席洪秀柱反批:如果真要清算國民黨財產,那麼蔣介石時代從中國大陸運到臺灣的黃金是不是也要歸還給國民黨?一時間,外界對於國民黨離開大陸前夕,蔣介石運往臺灣的黃金再度引發關注。
鼓浪嶼魅力 吸引萬兩黃金
當年蔣介石為何要經廈門運黃金到臺灣?「蔣介石太喜歡廈門了,特別是對鼓浪嶼這個地方情有獨鍾。他還想死守住廈門、金門,才會將搜刮來的92萬兩黃金藏在鼓浪嶼。」廈門博物館原館長、地方史專家龔潔分析說。當年蔣介石在鼓浪嶼秘藏黃金的來龍去脈,龔洁有專門研究。據他介紹,這批黃金在風景如畫的鼓浪嶼存了半年多,曾經上演「黃金爭奪戰」,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當年蔣介石總共從中國大陸劫運了多少黃金到臺灣?
確切數字歷來說法不一。廈門文史專家洪卜仁在編著《廈門文史資料》時,曾特別到南京查閱資料。當初負責運送黃金的「聯勤總部財務署長」吳嵩慶之子吳興鏞,日前在臺灣政治大學解密1949年黃金運臺。他指出,從1948年12月1日,蔣介石下令搬運第一批200萬兩黃金赴臺,後來總計分6批,將當時「央行」手頭存金全部搬空,總計約400萬兩黃金,運到臺灣與廈門鼓浪嶼。
「第一批黃金80多噸,用海關緝私艇海星號從上海運到基隆。」龔洁說,這海星號還是廈門海關贈上海海關的,該艇的載重量為2,200噸,後來搬運黃金來鼓浪嶼的,也是這艘海星號。
龔洁說,這批運臺黃金,主要是蔣介石集團在1948年8月以發行金圓券名義,通過半強制手段,強迫民間交出的私藏黃金。當時承諾金圓券每一元的黃金含金量是0.22217克。金圓券發行後即因戰亂而快速貶值,1949年7月停止流通。
龔洁在研究鼓浪嶼老別墅時,為這個問題也曾翻閱了大量歷史資料,直至今日仍是他心底的疑團。不過,他比較肯定的是92萬兩的說法。
據記載,1949年元旦,蔣介石發表文告,侈談和平,當晚,立即命令將上海中央銀行黃金151箱、銀圓1,000箱由海星號承運、海軍美盛號護送押運至廈門,存至當時的鼓浪嶼中國銀行金庫。當月21日,又將4,500箱共計1,800萬元白銀運抵廈門。
「有資料說151箱黃金共1萬5千噸,而海星號的最大運載量僅2,200噸,明顯矛盾。」龔洁稱,這個數據有問題。他後來查閱臺灣編的《毛澤東全傳》,記載黃金為92萬兩(另有4,200兩為蔣介石個人所有),美鈔8,000萬,銀圓3,000萬兩;電影《黃金秘檔》和電視劇《中國命運的決戰》也稱92萬兩。陳孔立教授研究結論也是92萬兩。
藏金不平靜 阻運風波起
運到鼓浪嶼後,這筆黃金並非藏在地下,而是儲存在當時鼓浪嶼的中國銀行金庫裡,地點位於今天的晃岩路30號。「黃金就藏在金庫裡的兩個大保險櫃,每隻鐵櫃就像房間一樣大,人進出都沒問題,需要四個人的鑰匙才能一起打開」。龔洁說,兩隻鐵櫃在新中國大陸成立後一直都沒人打開過,直到上世紀90年代開放後,才有人想起來,打開一看,發現只有三支老舊的駁殼槍而已,沒有黃金也沒有銀圓。
來到晃岩路30號,經過多次改建,當年的老建築已經不復存在。原先設置在二樓的金庫也已經被改成招待所,沿街店面則經營了一家錢幣博物館。「業主是中國人民銀行,目前閒置中。」前台工作人員說,十幾年前,這裡就改建過了,大堂還按照原來的格局,但二樓的金庫已經被改造成了房間。
黃金在鼓浪嶼上直到1949年8月份才被秘密運往臺灣。據龔洁考證,運到廈門的黃金中,後來有23萬兩被用於西南蔣家嫡系軍事費用,最後運到臺灣的應該是70萬兩左右。
蔣介石宣告「下野」,由李宗仁出任代總統。李宗仁經費拮据,下令將廈門的黃金、白銀運返南京,卻引發了一齣「阻運」風波。當時的福建省主席朱紹良為此專程趕到廈門,表示非他同意,誰也不能把黃金、白銀外運。直到1949年4月15日下午,宋子文攜夫人張樂怡從臺灣飛到廈門,乘小艇渡海到鼓浪嶼,住進海濱旅社向廈門要塞司令、市長等面諭蔣介石的指示,才部署將黃金、白銀運往臺灣的事宜。
「據傳,蔣經國此前也曾為此事來過廈門,想運走黃金卻無功而返。」龔洁說,「鼓浪嶼上的黃金是在福州解放前夕運走的,沒有用飛機。」他說,金磚的體積大,一塊就有12公斤,包好放在木桶裡,由軍士挑到現在的鋼琴碼頭,由軍艦接走。「兩邊街道密密麻麻站滿了軍人,老百姓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據說運送中有一個木桶落地散開,銀圓灑了一地,老百姓都看呆了。」
運往臺灣的400萬兩黃金,其中130萬兩花在中國大陸各戰場(東南、西南、西北)。至於在臺灣,從1949年中到1951年初,當局開銷包括軍費、公務員薪餉、辦公費、發行新臺幣等,均靠這些黃金才度過。
外界常指這批黃金在1950年9月就已花光,但《聯合報》近日報導指出,吳興鏞在比對父親與蔣介石日記,以及兩岸的解密官方檔案後強調,「黃金用光」絕非事實。剩餘的大量黃金都仍存放在文園金庫,其中還有108萬兩就是當初帶來的。今年4月,新科民代也曾前往參訪,驚嘆一輩子沒看過這麼多黃金。一塊金磚約12公斤,市價高達1,600萬元新臺幣,隨便兩塊就可買豪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