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異性戀,曾在跨性別熱線當志工

我是異性戀,曾在跨性別熱線當志工

Rti 中央廣播電臺 2021-07-23 20:10
摘要:「那是我第一次,干預跨性別夥伴自殺。」

口述:陳羽羽


小時候的羽羽,有著與同齡人不一樣的煩惱,既不喜歡留長髮,也不想穿裙子。他總是希望自己睡醒之後,張開眼睛看到的,會是一具全新的男性身體。他可以不用擔憂胸部變大,也無需購買衛生棉,更不用每天為了不上女廁所而憋尿了。

每次聽到別人用「女孩」來稱呼自己的時候,羽羽都會抗拒地回應「我是男生」。但對方並不能理解,只是認為羽羽在開「不切實際的玩笑」,隨後揶揄或者諷刺他的想法。憋屈的羽羽只能自己忍受著,精神狀態也慢慢地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直至羽羽終於找到跨性別社群,並加入了跨性別熱線做志願者,才意識到有這樣困擾的個體,不止他一個——從穿著打扮到為人處世,覆蓋了生活的大小事,都有可能引起TA們的性別焦慮;哪怕有些人通過吃藥或者做手術,依然難以找到與身體徹底和解的方法。

通過熱線,羽羽第一次瞭解到跨性別者的生活群像;他會聆聽年輕跨性別者在自我認同與出櫃時的迷茫,也會回答媒體記者對跨性別議題的提問,還會為那些不知道如何支援跨性別小孩的家長提出建議。最令羽羽印象深刻的一次經歷,是干預了一次跨性別者的自殺。

每天睡覺之前,我都祈禱睜眼後自己變成男性

「做男生」這件事,就像是一場大雨後,地上突然冒出的春筍,在羽羽的腦中不斷生長著。

回憶起自己的童年,羽羽仍歷歷在目。雖然他與同齡人在一起玩耍時,無論是男生或者女生,都沒有太多的性別界限;但羽羽覺得自己生理是女,實際上卻是一個男生,說話的姿態應該是大大咧咧,玩伴也必須是男生,只有這樣才符合自己的期待。

但對於羽羽已經覺醒的性別意識,家人卻覺得他是小孩不懂事,所以才會胡言亂語。「我那時候在電視上看到有變性手術,就跟他們提以後也想做。但我舅舅就會哈哈大笑,鄙夷地說等我有錢再說,然後又告訴我做了之後身體就不好了。」

說者雖無意,聽者卻有心。也許家人不能理解羽羽的狀態,無法共情;但他的性別焦慮,卻隨著身體的發育,變得愈發明顯。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羽羽感覺「世界瞬間崩塌」,甚至自認人生已經沒有希望;可令他難受的並非是痛經,反而是心理上強烈的不適感。

「在學校的時候,看到其他男生的發育狀態,我也會照鏡子,希望自己的身體做一些變動。比如有些女生的體毛比較多,我就希望自己的臉與胳膊,可以多增加一些體毛;又比如,我會學習電視劇裡面的男性聲音,常常模仿他們說話的姿態,盡量讓自己張口後,聽起來像男生的姿態。」

與此同時,羽羽越來越沒法忍受去上女廁所。每次想上廁所的時候,羽羽走到了那裡,抬頭看到「男」與「女」標識,心理仿彿進行一場激烈的抗爭,始終無法走入女廁所,最後還是憋著尿,忍到放學再跑回家。

於是,為了不在學校上廁所,羽羽開始少喝水,努力渴著也不喝一口水。「有一次憋尿真的特別難受,當時一邊跑一邊忍,但我家住六樓,我跑到一半,最終還是忍不住尿在褲子上。後來做夢,我偶爾還會夢到那天的場景,還有樓梯中蔓延的氣味,就被嚇醒了。」

隨著身體逐漸發育,基於性別去劃分的界限,也更加明顯。那些以前經常和羽羽一起打球的男生,也開始在打球的時候,比如上籃或者防守,直接避免觸碰羽羽。這種迴避的態度,讓羽羽愈發難過;每次看到又高又壯的男生,他都會自卑地低下頭。

哪怕在打球的過程中,有陌生的男生加入,卻都無一例外地忽略羽羽,完全不和他進行互動。對此,羽羽無奈地感慨:「即使我認為自己是男生;但那些生理行為是男的男生,其實不會真的認可我,可能還會覺得我是異類。我就融不進去了。」

甚至到了後來,體育老師開始按照性別,去界定上課的地方。男生可以在室外打球;但女性卻只能在室內活動。這個規定,讓本就無所適從的羽羽,更加憤怒了。他不能理解男女為何需要分開,也無法接受與女生在一起上課。於是,他直接找了老師抗議。

可惜的是,老師並沒有聽取羽羽的意見,反而勸他服從管理。至此,羽羽本來開朗的性格,卻無法融入男生社群,又不知道跟女生聊什麼話題,只能自己一個人待著,有心事也只能獨自承受,長期下來變得愈發孤僻。

在這種壓抑的狀態下生活,羽羽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嚴重的精神問題。他總是會胡思亂想,腦裡好像有一隻蒼蠅,莫名其妙地嗡嗡響。他特意去了醫院諮詢,醫生告訴他需要長期吃藥,才能讓消極情緒得到緩解。

然而精神類的藥物不僅昂貴,還需要長期服用。考慮到家庭經濟狀況並不好,羽羽只能自己硬撐,通過看書或者看電影的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在那些睡不著的夜裡,羽羽一直在祈禱——

「如果睡醒之後,我睜開眼睛,就變成自己的性別。我就不需要忍受發育的胸部,也無需擔憂月經的到來。我可以長出鬍子,跟朋友自由自在地打球。」

可惜的是,每天醒來後,一切都沒有改變。他仍然要懷著滿滿的失落感,繼續與這具女性身體共生。

加入跨性別社群後,我才完全接納了自己的身份認同

直到上了大學,離開原來的生活環境,羽羽的性別焦慮才稍微減少了一些。

「以前在家裡,我都喜歡買男裝。但是買完之後,我總會被我媽埋怨';不夠得體';;如果自己剪了短髮,又會被我媽催『趕緊留長』。我的穿著與打扮,每次按照自己的心願去處理,家人都會不滿意——我們就像在打仗,彼此針鋒相對,炮火連天。」

現在到了新的地方,家長再也管不到羽羽;他終於可以剪自己喜歡的髮型,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哪怕這種愉悅感很短暫,但他依然很享受這種來之不易的自由,從而把壓抑的自信慢慢找回來。

隨著對陌生環境逐漸適應,羽羽發現自己喜歡上同班的一個女生。「那是我第一次喜歡別人,沒有任何經驗,所以也特別迷茫。我一方面覺得自己是男生,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的生理性別還是女,會不會是女同性戀中的T呢?」

但沒交往多久,羽羽便與初戀分開了。後來,他喜歡了第二個女生。但在相處過程中,第二任女友總是會提醒羽羽,他的想法、行為,和普遍的T都不一樣。對方的困惑,讓羽羽第一次意識到,也許自己應該正視性別認同,以及尋找一些同伴了。

於是,羽羽開始在社交網站上,查找與性別有關的資訊。在一個影片中,羽羽看到了一個自稱是「跨性別男生」的故事,令他在訝異之外,更充滿了驚喜。「看到那個影片,我才知道生活中有跟我一樣的人,大家都很排斥女性的身份;而且他們用了激素或者進行手術後,還過得不錯。」

在23歲這年,通過無意中看到的一個影片,羽羽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拉拉,而是一個生理女、心理男的跨性別男孩,一個喜歡女孩的異性戀者。從那以後,他開始找各種與跨性別相關的資訊,甚至早起刷牙的時候,他都會放著跨性別的影片,一邊聽一邊期待未來的生活,心情也踏實很多。

當羽羽對跨性別的信息瞭解得越多,也認識到了不少朋友後;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行屍走肉般生活。既然他已經從線上找到同類,也許可以繼續發展到線下,和那些有類似經歷的人做朋友,互相給彼此支撐的力量。

在一些跨性別網友的推薦下,羽羽加入了一個當地的公益組織。剛進去時,羽羽特別忐忑;由於長期身心不一致,羽羽與社群朋友交往時,仍會不自覺地帶著自卑的情緒,不太敢表達自己的想法。

慢慢地,羽羽也從傾聽別人的過程中,更加接納了自己的認同。「有時候,一些社群夥伴會主動找我聊天,我就以自己的經歷為基礎,給TA們分享經歷。時間長了後,我發現這不僅能説明TA們,也讓我更自信了。」

後來,在一次公益活動中,羽羽瞭解到一個名為「北京同志中心」的公益組織,正在發起一個跨性別醫療的講座。這也讓羽羽非常驚喜,因為他也想瞭解更多與激素、手術的科普資訊,以及一些跨性別男性的身體健康狀態。於是,羽羽激動地報名了。

參與了那次活動後,羽羽發現北同發起了不少跨性別的公益專案,其中一個是由北同發起、多個公益機構及個人共同參與的「全國跨性別熱線」。這條熱線專門為跨性別者服務,不僅為跨性別個體提供諮詢與陪伴,還惠及到TA們的親友,以及給一些對跨性別議題感興趣的普通人分享科普資訊。

在此之前,羽羽雖然已經跟社群夥伴,發起了一些與性別、性向相關的活動;但如此聚焦到跨性別社群本身,羽羽還是第一次瞭解。恰好的是,當時熱線正在招新的志願者,羽羽便毫不猶豫地申請了。

回憶起之前的決定,羽羽仍然很興奮。「如果希望社會接納性少數群體,但我們自己卻不站出來,只是等現狀慢慢發生改變,那真的太困難了。所以,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從身邊人開始影響,讓實現多元性別平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通過熱線,我瞭解到跨性別者的生活群像

隨後,羽羽寫了一份申請的資訊,談到自己希望擔任志願者的原因,以及過往的公益經驗。幸運的是,由於前面豐富的公益經歷,羽羽順利通過了第一次審批。接下來,他就需要接受培訓與考核。

在正式接線之前,羽羽會接受來自熱線一些前輩們的培訓,並且需要做很多準備。比如來訪者會提前寫自己的需要,但在實際溝通的過程中,有時候會有一些出入。因此羽羽需要自己去梳理問題的回答,以及一些資料的匯總。

培訓結束後,羽羽經歷了兩次模擬接線。第一次練習時,他要面對來訪者,告訴他們能夠提供的服務範圍,以及一些注意事項。與此同時,羽羽需要根據自己的表現,再去向其他的志願者了解經驗與情況,最後做一個完整的演練。

等到完成第二次模擬接線,羽羽的工作記錄便會由前輩們進行審查,考慮羽羽是否通過考核,達到接線員的標準。在等待結果的幾天里,羽羽特別緊張,「畢竟我沒有太多這種服務方式的經驗;再對比其他的接線員,都是已經在公益領域中工作多年的人,自己的心情就會忐忑不安。」

努力付出的羽羽,最後還是有收穫了;他通過了考核,開始成為熱線的正式志願者。很快,羽羽就接待了一位年齡很小的跨性別男孩。男孩剛完成自我認同,卻在向家人出櫃的時候,不被接納與理解;現在他活得特別累,也很擔心自己的未來發展。

男孩的故事,瞬間讓羽羽想到了自己。對於自己出櫃時的表述,羽羽的父母並不能完全理解,只是出於「愛自己的小孩」,所以勉強接納了這個事實;。直至今日,即使爸爸可以用「兒子」稱呼羽羽,但媽媽仍然會覺得羽羽的生活方式,是「不正常的表現」。

於是,羽羽就建議男孩,可以給未來做一個長期的規劃,無需急於一時得到家長的認同。他還推薦了一些性別友善醫生的諮詢方式,讓男孩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情況,如果無法調整就及時就醫。最後,羽羽還給男孩分享了一些與家長溝通的資料。

事實上,這種迷茫的心態不只這個男孩。羽羽之後接訪了三次,都碰到了一些年齡不大的跨性別者;大家都是十幾歲或者剛成年的狀態,不僅因性別焦慮對未來充滿了困惑,而且還因身邊人的否定,情緒愈發消極。

因此,在聆聽之外,羽羽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肯定這些求助的跨性別者。「由於跨性別面臨的問題很多,從學業到就業,從朋友到伴侶甚至是家人。所以每次聽的時候,我都會肯定對方的感受,根據TA的需求,再調整是應該給出建議還是不評判地聆聽。」

除了接到跨性別者的求助,羽羽也會接到一些家長的諮詢。有一個家長雖然支持自己的小孩,去進行性別肯定手術;但對於小孩之後如何修改學歷,以及手術的身體狀況,仍然有很多擔憂。所以他想通過熱線,瞭解與此相關的資訊。

在那次的諮詢中,家長問的問題很多,讓羽羽一邊回答時也在匆忙找資料,但他依然覺得很開心。比起那些知道自己小孩是跨性別後,限制小孩出門或者斷絕關係的家長;這位來訪的爸爸,無疑是做了一次典範,真的關心孩子的發展,也在乎孩子是否過得開心。

當然,也有一些關注跨性別議題的個體,會申請熱線的服務,比如羽羽就接過媒體人的採訪。這也讓羽羽發現,熱線的存在不僅是説明社群夥伴,而且還能讓社群外的人,尤其是沒有太多性別意識的普通大眾,有一個管道去接觸活生生的人。

然而,在羽羽的印象中,加入熱線後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卻是經歷了一次自殺干預。

第一次干預跨性別自殺,驚心動魄且刻骨銘心

自殺——在跨性別社群中,並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據《2017中國跨性別群體生存現狀調研問卷》的數據,在2060名調查物件中,46.2%的人由於跨性別身份產生過自殺想法,12.7%的人則曾有過自殺行為。

羽羽也曾經有過自殺的想法,但考慮到家人,他沒有做出實際行為。不過,羽羽雖然與負面情緒逐漸和解;可那些被自殺想法困擾的社群夥伴,仍然很多。他也時不時,聽到有夥伴離去的噩耗,既為對方心疼,又感慨無能為力。

那天,羽羽正在上班,卻突然收到了一條由熱線志願者發的緊急求助資訊;一個跨性別夥伴突然失聯了,朋友擔心TA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雖然,熱線無法提供處理緊急求助服務;但羽羽還是與幾位關心此事的志願者一起開始圍繞此事,討論如何介入,以及在這之後如何提供心理陪伴的服務。

慶幸的是,根據朋友提供的資訊,這個失聯夥伴和羽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於是,報警的任務便被安排給了羽羽。然而,朋友只是知道夥伴的名字與學校,信息極其匱乏,也無法確定TA目前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休息的狀態。

因此,羽羽只好先打了110,然後等警方的下一步提示。「我當時直接打了110,因為員警不瞭解跨性別群體,所以我又給他詳細地科普了;然後員警得到大概資訊後,就告訴我案件要聯繫一個具體地區的員警,就需要等他查詢一會。」

然而,當員警試圖通過學校的資訊,讓在學校附近的員警去聯繫學校時,卻發現失聯的夥伴已經不上學了,因此只能按照夥伴的名字去找相關的親戚,看看能否從親戚這邊找到夥伴。但尷尬的是,員警撥打了幾個家屬的電話,聽到的都是空號。

與此同時,為了得到更多的資訊,員警則讓羽羽趕緊過來公安局,讓他詳細地把具體事情說出來,方便他們進行尋找。火急火燎的羽羽,便匆匆忙忙地翹班出來,「當時情況真的特別緊急,有幾個地方的員警都在幫忙找,就想快點聯繫到這個夥伴。」

等了一段時間後,一個員警突然發現夥伴家人的新號碼,迅速撥通去確認TA安全的狀況。慶幸的是,夥伴並沒有出事;據其家人回復,TA有抑鬱症,經常會有想自殺的言語,但目前在家並沒有自殺的行為,之後也去醫院做心理諮詢。

得到夥伴家屬的確認,本來已經出發去TA家的員警,也決定原路撤回。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類似的狀況,員警最後提醒了家屬,畢竟人命關天,還是希望監護人能夠多關心小孩。

結束了如此驚心動魄的自殺干預,羽羽高度緊張的狀態,終於緩和了下來。這三個小時的「拯救行動」,雖然只是一場烏龍;但羽羽覺得,TA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後來,在一次活動中,羽羽再次見到了那位夥伴。TA的抑鬱症還沒完全恢復,但狀態已經好轉。在那個活動中,夥伴特別感謝了曾經參與干預的夥伴,讓他重新產生了求生的意識,原來真的有人會在乎自己。

聽到對方的分享,羽羽表示很欣慰,「哪怕對方當時不知道是誰在干預;但能夠給TA説明,甚至影響TA重塑自己的想法,我也對自己的志願工作感到驕傲。」

渴望陪伴,是每一個人的需求

後來,由於工作愈發忙碌,羽羽少了很多參與公益活動的時間,也暫時退出了熱線。但在熱線的四個月裡,卻是羽羽人生中非常值得的一段回憶,尤其是他從中發生的小小變化。

「在不斷接線的對話中,一方面,我發現自己的共情能力提高了,在傾聽別人的時候,也治癒了自己的痛苦。另一方面,我也學到了不少交流的技巧,可以運用在以後的公益活動中。」

但講到這裡,羽羽忍不住感慨,他希望熱線能夠長久一些,堅持做下去,繼續服務社群。雖然,很多線上平台沒有明確禁止跨性別議題;但很多與此相關的討論,都被莫名地刪除,或者無法傳播出去,讓社群夥伴不知如何找到一個暢所欲言的空間。

因此他希望,假如以後時間充裕了,還能繼續回到熱線做志願者,陪伴有需要的人,解答對方疑惑,或者是不加任何評價地安靜聆聽,「畢竟渴望陪伴,實質上是我們每一個人的重要需求。」

作者:林溢智 一位長期關注性別議題與障礙者權利的中國社工,透過報導與個人書寫,帶領讀者了解障礙者在中國社會的生存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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