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撰文／蔡憶慈；本文感謝皮膚科醫師李至偉、王昭欽提供專業諮詢
初次見面，短短數秒就能決定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且影響深遠。不自覺的皺眉、嘴角的下垂，常給人生氣或嚴肅的感覺。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肉眼不易察覺的臉部微表情，扮演重要的角色。如果能夠減少負面的微表情，甚至在正向的部分予以加強，就能在無形之間拉近距離，讓人際關係贏在起跑點。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在醫療運用方興未艾，李至偉、王昭欽兩位皮膚科醫師，將情緒辨認的AI系統應用在美容醫學，研究的成果也在規模最大的世界美容醫學高峰會以及美國皮膚外科醫學會中發表。
微表情肌肉運用深深影響第一印象
這個計畫由李至偉醫師發想，王昭欽醫師加入後，共同讓整個理論體系變得更完整。李醫師大約兩年前開始投入，「我從小就喜歡看人的表情變化，有一個員工笑起來很開心，但只要一不笑就會顯得很憂傷、有心事的樣子，引起我的好奇心。」於是他開始看心理學研究，發現早在1978年美國心理學家Paul Ekman就研發出臉部動作編碼系統，把人的微表情分成很多動作單元並予以編碼。
王昭欽醫師解釋，「有些人看起來總是臭臉，有些人老是有點悲傷，儘管他本人並不是這樣，這些都有可能是不好的微表情在作怪。Paul Ekman把臉部的肌肉運動編成相對應數字，例如皺眉是一個動作單元（Action Unit），編號4；口角下垂的動作編號是17，當4號跟17號同時作動時，就會給人憂傷的感覺，我們就依據這些動作單元去分析微表情。」
王醫師進一步解釋，「其實對多數從事美容治療的醫師，這些表情動作並不會不熟悉。只是受限於醫師個人經驗與刻板印象，不見得能夠全盤考量不漏失。舉例而言，要減少生氣表情，醫師往往使用肉毒桿菌素去減少皺眉肌動作，而忽略每個人生氣表情的肌肉動作其實微有差異，少數人可能嘴角同時往下，或下巴肌肉會收縮上揚，也有人抬眉肌內側有些動作，這些肌肉的牽動有些肉眼可見，若過度細微則不易察覺。當醫師只治療看得到的地方，有時候治療完會覺得似乎還少了什麼，卻又說不出所以然。運用這個情緒辨認系統可以幫忙解決這些誤區。」
首度將心理學微表情分析運用在醫美
至於操作方式，王昭欽醫師說明，「一開始先請客人在臉部放鬆的狀態下錄一段短片。即使處在放鬆的狀態下，每個人的面部肌肉還是會在不自覺中施力，例如有些人可能會不自覺皺眉，或是因為老化關係導致嘴角下垂，這些微表情都會被記錄下來，並由軟體即時分析，標示出每個動作單元的強度等級，並依照動作單元的組合自動歸納出每種情緒的狀態。醫師可以了解，原來這個人第一眼看起來或開心、或憤怒…這類的情緒分別占臉部表情多少百分比。之後再請客人做生氣、大笑等六個不同的表情，透過系統的協助去進一步定量分析肌肉在不同表情時作動的強度，提供給醫師精準的評估作為治療參考。」
其實這類情緒分析系統除了最早心理學的應用外，在其他領域也被深度運用。例如用在3D動畫表情捕捉，先藉由這類軟體去捕捉微表情，然後再對應到卡通人物上，造就動畫影片細膩逼真的表現。或是好萊塢電影用來計算該如何安排劇情的高潮起伏頻率，而為了達成更精準的目的，情緒分析系統預先已輸入大量圖片以供機器學習。
李至偉醫師表示，初發想把情緒AI工具運用在醫美療程上，一開始先在自己的客戶身上試用，發現效果不錯，現在除了這套測心理狀態的軟體外，還加上輪廓線3D掃描、膚質檢測儀器，並搭配3D模擬儀器，可以從動態情緒到靜態輪廓線再看到膚質，稱之為CPFA─客製化的臉部精準評估治療。
表情、膚質、輪廓線 整合成客製化醫美
李至偉醫師分享，目前治療主要是針對負面情緒，像悲傷、生氣的改善。例如悲傷有不同的動作單元組合，醫師可以參考AI分析的報告，透過微整形的方式來改善。也許客戶本來無表情時看起來也有35％悲傷，做完治療後大幅改善成10％；同理，其他負面印象也能藉此改善。另外，客戶也能藉由精準的分析更了解自己，進而去造就更好的自己。而不會一直追求別人要的美感，導致治療後「千人一面」的窘況。
經過一年多操作，減少負向印象的效果已經很明確，兩位醫師接下來想針對加強正面情緒著手。此外，李醫師希望將來可以針對老化做預防性改善，因為老化也會改變臉部的表情，比如臉鬆弛後造成嘴角下垂，可能會產生生氣的面相，就能透過各種美容醫學的手段來延緩這種情況。
目前，兩人合作的論文在各醫學會上發表皆獲得不錯迴響，甚至也引起國外軟體原廠關注，主動提出進一步合作開發專用軟體的建議。李至偉醫師在每週一、三、五上午在雅致皮膚科開設AI輔助門診。王昭欽醫師，則規劃將這個系統進一步運用在美容醫學治療的定量評估與對醫師的教育訓練。
李至偉 醫師
學經歷：雅致皮膚科診所院長︱署立台北醫院住院醫師︱署立台北醫院總醫師︱臺大醫院皮膚科研究︱中華民國皮膚科學員會員︱慈濟醫學中心皮膚科主治醫師︱中華民國美容醫學會會員︱中華民國雷射醫學會會員︱林基正皮膚科診所主治醫師︱彤顏醫學美容診所主治醫師︱國際美容老化協會IMCAS會員︱Galderma微整形指導講師
王昭欽 醫師
學經歷：台南維格診所院長︱國立陽明大學醫學士︱奇美醫學中心皮膚科 主治醫師︱台北萬芳醫學中心雷射中心專科醫師︱台北萬芳醫學中心皮膚科專科醫師︱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皮膚科專科醫師︱台灣皮膚科美容醫學學術研討會副秘書長︱海峽兩岸皮膚醫學暨醫學美容交流學會副秘書長︱台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內科部醫師︱台灣光電雷射醫學會會員︱台灣皮膚科醫學會(TDA)會員︱美國皮膚科醫學會(AAD)國際院士︱歐洲美容外科醫學會(ECAMS)院士︱韓國美容整形醫學會(KCCS)院士︱瑞典 QMed 玻尿酸注射原廠進階訓練︱Radiesse 微晶瓷注射原廠進階訓練︱歐洲Dysport肉毒桿菌素施打原廠進階訓練︱美國 Combined Skin Pathology皮膚病理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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